中国画是吾国民族文化骄傲的一个文本,今日多元信息的碰撞,社会的浮躁,它的纯性一直受到质疑与考验。中国画的水墨说高级,玄学、儒释道呼之即来,说现实一点,怡情悦性,感受生命之美好。情愿陶醉在古人堆里,是在受着艺术的虐待,仍是不知“传统”为何物;刻意创新,制作“花样”,只是一时的“迷茫与膨胀”,很快又陷入痛苦的轮回不得解脱。中国画贵在“传统经典”基础上的“自然生发”,继续演绎“造化的神奇”。“笔墨当随时代”虽然老生常谈,但是实践深入并嚼得三昧者仍是甚少。究其原因,不是偷懒亦或畏惧而蔑视传统,就是“坐井观天”“盲人摸象”以致“驾驭能力不济”。中国书画何其难耶!指手画脚谁都能说,你来操笔试试,很快你就感到其中的份量。郑山麓先生就是把着传统文化的脉搏,守着“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创作理念,肩负着“为新时代谱新曲”的历史使命一路沉实有力地攀援过来。
2010年,他创作了表现西藏盛世的《甲谐舞吉祥》巨作(长60米,高2米),通篇气势恢宏,浓浓的民族风情、虔诚的信仰、对繁荣时代与美好生命的礼赞,画面每片神经都饱蘸深情,史诗般地谱写,艺术高度及影响可与著名歌曲《青藏高原》并为西藏文本的“双绝”。该作品充分展示了郑山麓那高超独绝的技艺与深厚的生活积淀,是人物画与山水画的完美结合,充分展现了视觉张力与意蕴美学。单就画面170多个人物的丰富表情与生动舞姿就值得赞服良久。该巨作于2010年5月份在西藏博物馆展出后,立即迎来空前轰动,郑山麓又扩充了他这“画坛明星”式的美感效应。
2011年元月,郑山麓先生又在美国科罗拉多州丹佛大学和丹佛孔子学院举办个人国画展,取得圆满成功,其国际声誉日隆。一连串的艺术佳绩,不单单是因着他画面的文化精神,更是他高尚的情怀与人格魅力征服了读者的心灵。
郑山麓出生于河北文安县,燕赵大地那浩瀚壮怀的历史深深浸淌在他的血液里。当代画坛,河北籍画家已成破竹之势,他们取得的艺术成就如数家珍。平原地区的地理风貌、风土人情与多山多水的南方完全不同,但自古的交通便利,南北的充分交流,尤其自元以来,京城的繁荣与政治文化的快速影响,使得平原人士自觉学会了灵活变通与融合的习惯,更加激荡了雄阔坦荡的情性。所以,一旦这种气质转移到艺术创作上来,很快就给大众造成“主流”感觉。事实上,他们的创作确实很少存在地方性的“小家习气”,这点针对于画山水的画家尤为重要。太行山的雄伟苍茫,风华涤荡,深深牵系着一个个的赤子情怀。为艺术者,需要潜之不尽的激情,需要成熟、厚重、朴淳的品性,需要理想建构下的最精良的艺术直觉。在此积淀下,郑山麓先生轻松地优游于自己的艺术王国里。
他的山水画带给我们“北宋山水”气质性的冲击力,待退后步伐不同距离、不同角度地去审视,他画面上的个性气息很快彰显:大气、雄浑之外,几许“南派山水”的点皴渲染,几许文人士大夫的闲情诗意,几许西方的光影透视,几许现代色彩构成的尝试…………于是,传统的经典程式得到重组与创造,画史上的“流派论争”在郑山麓的绘画性面前也淡化了意义,文人的“游戏笔墨”在承担时代山河气质的大任层面也不如郑山麓来得痛快与坦荡。在雅俗间穿梭,在中西文化中徜徉,郑山麓这个颇具情性与才华的男子吟唱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儒家之精神与中庸之道。这让我想到了傅抱石先生所引导的“新金陵画派”,当年两万三千里写生,何其壮观。他们为新中国画坛留下了重重一笔。傅抱石先生当年就提出了“时代变了笔墨不得不变”的口号,主观上积极迎接新时代的到来。他们基于国民的性格内涵,延续着“士人”的艺术创作实践,在技法上除了多方的吸收与融合,更是借用了西方的写实方式,并直接从生活中寻找语言表现的原形,手法的处理极具自由的空间,而他们的精神取向仍是“写意”的。想必郑山麓先生也有感于斯,在技法锤炼扎实过后,他把自己的精神彻底地放逐,把对祖国壮丽河山的“大爱”与“藉山水以畅神的士林‘小我’”和谐地统一到一起。郑山麓自2003年策划并主创了《新北京盛景图》的55米长卷,又屡获嘉奖。所以,从郑山麓身上,很多地方值得我们再次反思与学习。
一画友曾告诉我,如果山水画已经画得非常好了,其他题材画起来也相对轻松。我还坚持认为人物画是很难画的,因为造型传神的拿捏与精妙实属不易,尤其是人物众多的大场面,当有上乘功夫者方可驾驭。而山水呢,在反复皴擦的过程中多一笔少一笔往往也能过关,但要细微体现山石的结构层次关系,林泉的掩映与虚实,整体构图的呼应与推敲,的确也是熬人心力。我理解朋友的意思,因为山水画内容里往往包含有花鸟、人物,好的山水创作有时裁取一个局部就是一幅独立完整的人物画或花鸟画,我也知道这个朋友是一路是由人物画转到花鸟画又转到山水画创作上来。很多问题是相对而言的,这谈及到一个艺术家的艺术能量的角度。郑山麓便是一个充满激情的画家,激情对于艺术非常重要,它会使得画家忘记“已有程式”的铺垫,让“美”又不期而至地行走于笔端。但只要一个画家的情志与格调存在,无论手段如何变幻,是都渗透着自己的灵魂色彩的。郑山麓的磊落才情与多变技法使得观者赞叹,他的花鸟画创作论证了“以简驭繁、繁中寓简”的道理,处处生发笔性,一派疏朗与积极;他的人物画创作兼用山水画法,拓笔皴扫中见浓情,精勾敷彩中传精神。尤其是他的速写稿,功夫可谓一流,造型的精准,布线的质量,构图与审美都别有韵致。
当然,每个画家心中都蕴含着最理想的“境界”追求,中国人的文化精神与心智习惯往往是“一”、“阴阳统一”,比如“天人合一”“物我两忘,化而为一”“一生二,二生三,生育成万物”“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等等,太极图更是很好的例证。郑山麓的画里面一直紧靠着“中国气象”,张扬着“写意精神”,每处线条与墨色都是基于学术的理性思考和生活情感的对撞。他的人品、他的入世、他的从容、他的痴迷、他的勤奋、他驾驭大画面的过人气量,都是值得我们研究的文本。
在这个不离“传承”与“创新”的年代,祝郑山麓先生的绘画道路更加开阔,因为他是时时刻刻从民族角度考虑创作的画家,他的画面更具“时代的新风格”,他取得的艺术成就,也为“刻意主题创作,不求艺术含量”的今天提供一个“新鲜的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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